宴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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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酒
因著時不時一陣雨水的天氣，江大生家房屋蓋了小半個月才蓋好。
新房入門的時候樓安提前買好了鞭炮，待親朋好友聚齊，炮竹聲響，驅散邪祟，新房便可入住了。
徐氏在廚房忙得熱火朝天，小孩兒身體恢覆得快，許雲岸已經可以下地走路。
雖然這些時日大家都知道徐氏撿了個養子，但今日正式介紹，加上江岷恢覆，房屋蓋好，家中三喜臨門，江大生和徐氏那邊的親戚都被請來了準備好好熱鬧一番。
近月竹牌生意好，江歲歲和江盼已經許久沒來過，見著江岷第一句話就是，“哥，你這就恢覆啦？”
江岷敲兩人一個腦瓜崩兒，“咋的，還很遺憾？”
“我這不怕你以後不帶我們玩兒了嘛！”江歲歲摸摸被敲的地方，撅嘴道。
江岷似笑非笑地調侃，“你倆現在可是大忙人，十天半月都見不著一面。”
江歲歲看自家堂哥抿唇笑看著她，長身玉立一派閑適書生的俊朗模樣，她吐了吐舌頭，紅著臉跑開了。
江盼也緊隨其後，朝江岷點點頭，追著江歲歲跑遠了。
江岷搖頭無奈沖樓安道：“這不咱家還有個小岸陪著她們玩？”
樓安小聲說：“小孩兒都是認親不認理，有你在自然想要跟你親近。”
“哦？”江岷笑看他，“小安認不認親？”
樓安臉一紅，昨夜江岷不知怎麽說起他第一回在書鋪看小黃書的事，樓安百口莫辯，在江岷調笑般的眼神下節節敗退，被按著親了好久，想到此處，他臉色微紅，“眾目睽睽之下耍什麽流氓？”
江岷嗓音裏暗含笑意，“小安想什麽呢？我問認親還是認理。”
樓安紅著臉白他一眼，“去幫娘看鍋了。”
今天人多，一共備了五桌，大菜都是樓安昨晚準備好的，早上已經上鍋蒸在了蒸籠裏，徐氏只炒幾個小菜，樓安本就是出來放個鞭炮，他還要準備涼菜和飲品，確實不得閑。
“你把弟弟妹妹們看好，家中現在雜物多，別摔著了。”
江岷低笑出聲，還把他當五體不勤的小孩兒呢！
告誡趴在院子裏玩跑馬大賽的小孩兒一聲，他將冰在水井裏的羊奶提起來，進廚房問樓安，“你不是說中午做奶茶？現在得做了吧。”
“不是讓你在外面待著嗎？”樓安把手上的黃瓜放進盆裏，欲接過他手上的木桶。
江岷側身一讓，“你和娘事情多，你都教過我怎麽做奶茶了，屋中鍋都被用了，我就進來拿糖和綠葉去外邊做。”
樓安看了徐氏一眼，沒說什麽，他點頭同意，“別炒糊了。”上回江岷茶葉放多做苦了，幾人不想浪費含淚喝了下去，失眠了一晚上。
“放心吧，”江岷摸摸鼻子，“我的廚藝可是小安廚神教出來的，錯不了。”
樓安好笑，“可別亂認，當不起。”
江岷看他一眼，不再與他皮，晚上就知道當不當的起了。
樓安脖頸一縮，他家阿岷自病好再也不似從前乖乖聽話模樣，端看著一副謙謙君子相，內裏卻是較真兒又小孩子氣，與他那端方大氣的外表完全不一樣，說不得他一句！
徐氏看在眼裏，她家岷兒性子她還能不知曉？小兩口感情好著呢！
她樂呵著往鍋裏放調料，樓安默默出聲，“娘，你這鹽放過了吧。”
“啊？”徐氏一驚，迷茫到，“放過嗎？”
樓安過去夾起一塊兒讓她嘗，“試試？”
“呸呸呸，”徐氏被口中的鹹苦味道刺激地想罵街，“這下怎麽辦？”她還想借著這個機會向大家顯擺一下自己這些年的手呢，這可拿不出手。
“盛出來過下水重新炒吧，”樓安說，“反正是藕片，也不怕難嚼。”
徐氏無法，“只能這樣了。”
不一會兒，新房善後的大人陸續進了院子，江岷進來問：“飯好了沒，都到了。”
樓安把蒸籠打開，“桌子搭好沒，搭好就叫小家夥們過來端菜。”
“早搭好了，”李陶抱著孩子出現在門口，“水水餵奶，來的晚些沒幫上什麽忙，二嬸莫要怪啊。”
“這說的啥話，”徐氏把最後一個菜裝盤，“當自己家一樣，哪這麽客氣。”
“紅兒說的是，”大伯娘進了廚房幫著拿碗，“都是一家人。”
幫忙的人一下子湧進廚房，樓安沒辦法，叫人出去，“嬸嬸嫂子們趕緊出去坐下吃飯，忙了一早上，這裏也沒啥事兒，我和娘夠了。”
“好呢，”徐小華娘親賀氏笑著應下，隨即招呼大家，“都出去吧，擠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麽忙。”
有人帶頭，大家也就不再客套，找到位置紛紛坐下。
等到徐氏和樓安出來，江岷已經把奶茶給大家添好，他給男人們斟好酒，舉起酒杯，“這一杯敬叔嬸百忙之中抽空幫我家蓋房。”
說罷他一飲而盡，繼續斟滿，“這一杯敬叔嬸在我癡傻時日對我家常年的關照。”
接著第三杯，他跪在徐氏和江大生跟前，語氣哽咽，“這一杯敬爹娘百裏奔途，輾轉無數個日夜將我養大成人，對我無微不至的照料。”
杯中酒飲盡，他倒扣酒杯於桌上，鄭重其事給二老磕了三個響頭。
兩人已經紅了眼眶，跟著飲盡杯中的酒水，扶起江岷，“好好好……岷兒好了就好。”
徐東作為桌上唯一的長輩，見氣氛沈滯，他開口打破尷尬，“大喜的日子，哭哭啼啼像什麽話，不是還有個長得俊俏的兒子要給我們介紹？”
氣氛這才活躍起來，許雲岸被拉著介紹給了江家和徐家眾人，這就算是認親了，以後就是一家人了。
一頓飯從午時吃到未時末，賓主盡歡。
下午許多人家中有事，廚房只有徐紅留下來幫著收拾殘局，如今她又同幾家都走動起來，心情很是不錯，她看著在屋外擡桌椅板凳的樓安江岷，朝徐氏眨眨眼，“這眼下事情了了，啥時候抱個大胖孫兒啊？”
徐氏嘆口氣，“我也想快些抱孫子喲，只是小安之前你又不是不知道，身體落下了病根兒，大夫說還要將養一兩月吶！”
“那也快了，”大伯娘擠眉弄眼，“到時候懷了可得給我們道喜啊。”
徐氏被她一臉肯定的樣子說得心中歡喜，“那是定然。”
“岷兒還要讀書？”早上來的時候他看見江岷正捧著本書在讀，是以有此一問。
這話徐氏歡喜，“岷兒自己想讀，家中現在能供自然要供的。”她家岷兒可是十裏八鄉的神童，哪有不讀書的道理？
說到這兒，她跟徐紅交底，“小安說明年就是秋闈，到時候岷兒想下場試試，今兒若是今年得中秀才，明年要不要下場試試？到時候路上還有個照應。”
“今年沒有秋闈？”大伯娘不是很懂。
“岷兒說三年一次，錯過了明年就只能再等三年了。”
“那我回去問問。”大伯娘憂心忡忡，“你說這秀才我家今兒能考上嗎？”
這徐氏哪知道，她只能安慰，“平日用功些，肯定能考中，我看今兒很是刻苦，你放輕松些，別給他太大壓力。”
大伯娘對她的話深信不疑，畢竟江岷小小年紀得中秀才可不是一人之功。
兩人洗碗都洗了近一個時辰，樓安和江岷把桌椅板凳給兩個嬸嬸還去後，又開始各家還碗筷，所有收拾妥當，天都快黑了，樓安累癱在椅子上，“這待個客也太費勁兒了。”
江岷端了杯奶茶遞給他，“歇歇。”
樓安詫異接過，“不是沒有了麽？”先時他聽見歲歲找江岷要，都說已經喝完了。
“我瞅著那幾個小屁孩兒都喝完了，偷偷給你留了些。”
樓安笑瞇了眼睛，慢慢嘗一口，嗯，冰冰涼，好喝！
中午吃了許多沒怎麽消化就到了晚上，樓安沒吃晚飯，燒了桶水自己在房中泡澡，奇怪的是，平日洗澡江岷說什麽都要過來摸摸蹭蹭，今日他都快洗完了江岷卻不見人影。
他打開房門倒水，江大生和徐氏已經進了屋，新蓋的房間中卻隱隱傳來水聲，樓安心間疑惑，這人今兒好生奇怪！
他洗澡時天還蒙蒙黑，現在黑盡了，屋中黑燈瞎火，他點上油燈，沒想到方才還在新屋中的江岷此時正身著裏衣斜斜倚在床上。
樓安嚇了一跳，“你怎麽突然進來的。”
江岷莞爾一笑，於背後撈出一個酒壺，他目光直直看向樓安，“今日感謝了所有人，卻唯獨漏了你，委屈了。”
樓安沒記起這茬，只是在江岷直白的註視下心跳微微加快，他咬了咬唇，輕聲道：“不委屈。”
江岷撫過他耳畔微濕的發梢，為兩人斟滿酒，目光灼灼望向樓安，見樓安端起酒杯，他方才笑道：“這一杯敬我最愛的小安，願我們攜手與共，白首不離。”
他挽過樓安的手腕，定定看著他，似覺酒烈小口小口抿在唇間。
樓安被看得臉色發燙，掩飾般一幹而盡，抽出手臂，“喝就喝，怎麽還交杯了。”
江岷輕輕咂嘴，似在回味，目光深遠，“想與小安這般做。”
他輕吻樓安眉心，“以後阿岷可以好好愛小安了。”
不知是酒令人醉還是話語醉人，樓安熏熏然在江岷的低語中緩緩湊近他的唇畔，動作如星火，瞬間燎起江原，吻勢如山風驟雨，油燈被揮滅，房中懷香帳暖，只餘無數輕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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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房入門的時候樓安提前買好了鞭炮，待親朋好友聚齊，炮竹聲響，驅散邪祟，新房便可入住了。
徐氏在廚房忙得熱火朝天，小孩兒身體恢覆得快，許雲岸已經可以下地走路。
雖然這些時日大家都知道徐氏撿了個養子，但今日正式介紹，加上江岷恢覆，房屋蓋好，家中三喜臨門，江大生和徐氏那邊的親戚都被請來了準備好好熱鬧一番。
近月竹牌生意好，江歲歲和江盼已經許久沒來過，見著江岷第一句話就是，“哥，你這就恢覆啦？”
江岷敲兩人一個腦瓜崩兒，“咋的，還很遺憾？”
“我這不怕你以後不帶我們玩兒了嘛！”江歲歲摸摸被敲的地方，撅嘴道。
江岷似笑非笑地調侃，“你倆現在可是大忙人，十天半月都見不著一面。”
江歲歲看自家堂哥抿唇笑看著她，長身玉立一派閑適書生的俊朗模樣，她吐了吐舌頭，紅著臉跑開了。
江盼也緊隨其後，朝江岷點點頭，追著江歲歲跑遠了。
江岷搖頭無奈沖樓安道：“這不咱家還有個小岸陪著她們玩？”
樓安小聲說：“小孩兒都是認親不認理，有你在自然想要跟你親近。”
“哦？”江岷笑看他，“小安認不認親？”
樓安臉一紅，昨夜江岷不知怎麽說起他第一回在書鋪看小黃書的事，樓安百口莫辯，在江岷調笑般的眼神下節節敗退，被按著親了好久，想到此處，他臉色微紅，“眾目睽睽之下耍什麽流氓？”
江岷嗓音裏暗含笑意，“小安想什麽呢？我問認親還是認理。”
樓安紅著臉白他一眼，“去幫娘看鍋了。”
今天人多，一共備了五桌，大菜都是樓安昨晚準備好的，早上已經上鍋蒸在了蒸籠裏，徐氏只炒幾個小菜，樓安本就是出來放個鞭炮，他還要準備涼菜和飲品，確實不得閑。
“你把弟弟妹妹們看好，家中現在雜物多，別摔著了。”
江岷低笑出聲，還把他當五體不勤的小孩兒呢！
告誡趴在院子裏玩跑馬大賽的小孩兒一聲，他將冰在水井裏的羊奶提起來，進廚房問樓安，“你不是說中午做奶茶？現在得做了吧。”
“不是讓你在外面待著嗎？”樓安把手上的黃瓜放進盆裏，欲接過他手上的木桶。
江岷側身一讓，“你和娘事情多，你都教過我怎麽做奶茶了，屋中鍋都被用了，我就進來拿糖和綠葉去外邊做。”
樓安看了徐氏一眼，沒說什麽，他點頭同意，“別炒糊了。”上回江岷茶葉放多做苦了，幾人不想浪費含淚喝了下去，失眠了一晚上。
“放心吧，”江岷摸摸鼻子，“我的廚藝可是小安廚神教出來的，錯不了。”
樓安好笑，“可別亂認，當不起。”
江岷看他一眼，不再與他皮，晚上就知道當不當的起了。
樓安脖頸一縮，他家阿岷自病好再也不似從前乖乖聽話模樣，端看著一副謙謙君子相，內裏卻是較真兒又小孩子氣，與他那端方大氣的外表完全不一樣，說不得他一句！
徐氏看在眼裏，她家岷兒性子她還能不知曉？小兩口感情好著呢！
她樂呵著往鍋裏放調料，樓安默默出聲，“娘，你這鹽放過了吧。”
“啊？”徐氏一驚，迷茫到，“放過嗎？”
樓安過去夾起一塊兒讓她嘗，“試試？”
“呸呸呸，”徐氏被口中的鹹苦味道刺激地想罵街，“這下怎麽辦？”她還想借著這個機會向大家顯擺一下自己這些年的手呢，這可拿不出手。
“盛出來過下水重新炒吧，”樓安說，“反正是藕片，也不怕難嚼。”
徐氏無法，“只能這樣了。”
不一會兒，新房善後的大人陸續進了院子，江岷進來問：“飯好了沒，都到了。”
樓安把蒸籠打開，“桌子搭好沒，搭好就叫小家夥們過來端菜。”
“早搭好了，”李陶抱著孩子出現在門口，“水水餵奶，來的晚些沒幫上什麽忙，二嬸莫要怪啊。”
“這說的啥話，”徐氏把最後一個菜裝盤，“當自己家一樣，哪這麽客氣。”
“紅兒說的是，”大伯娘進了廚房幫著拿碗，“都是一家人。”
幫忙的人一下子湧進廚房，樓安沒辦法，叫人出去，“嬸嬸嫂子們趕緊出去坐下吃飯，忙了一早上，這裏也沒啥事兒，我和娘夠了。”
“好呢，”徐小華娘親賀氏笑著應下，隨即招呼大家，“都出去吧，擠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麽忙。”
有人帶頭，大家也就不再客套，找到位置紛紛坐下。
等到徐氏和樓安出來，江岷已經把奶茶給大家添好，他給男人們斟好酒，舉起酒杯，“這一杯敬叔嬸百忙之中抽空幫我家蓋房。”
說罷他一飲而盡，繼續斟滿，“這一杯敬叔嬸在我癡傻時日對我家常年的關照。”
接著第三杯，他跪在徐氏和江大生跟前，語氣哽咽，“這一杯敬爹娘百裏奔途，輾轉無數個日夜將我養大成人，對我無微不至的照料。”
杯中酒飲盡，他倒扣酒杯於桌上，鄭重其事給二老磕了三個響頭。
兩人已經紅了眼眶，跟著飲盡杯中的酒水，扶起江岷，“好好好……岷兒好了就好。”
徐東作為桌上唯一的長輩，見氣氛沈滯，他開口打破尷尬，“大喜的日子，哭哭啼啼像什麽話，不是還有個長得俊俏的兒子要給我們介紹？”
氣氛這才活躍起來，許雲岸被拉著介紹給了江家和徐家眾人，這就算是認親了，以後就是一家人了。
一頓飯從午時吃到未時末，賓主盡歡。
下午許多人家中有事，廚房只有徐紅留下來幫著收拾殘局，如今她又同幾家都走動起來，心情很是不錯，她看著在屋外擡桌椅板凳的樓安江岷，朝徐氏眨眨眼，“這眼下事情了了，啥時候抱個大胖孫兒啊？”
徐氏嘆口氣，“我也想快些抱孫子喲，只是小安之前你又不是不知道，身體落下了病根兒，大夫說還要將養一兩月吶！”
“那也快了，”大伯娘擠眉弄眼，“到時候懷了可得給我們道喜啊。”
徐氏被她一臉肯定的樣子說得心中歡喜，“那是定然。”
“岷兒還要讀書？”早上來的時候他看見江岷正捧著本書在讀，是以有此一問。
這話徐氏歡喜，“岷兒自己想讀，家中現在能供自然要供的。”她家岷兒可是十裏八鄉的神童，哪有不讀書的道理？
說到這兒，她跟徐紅交底，“小安說明年就是秋闈，到時候岷兒想下場試試，今兒若是今年得中秀才，明年要不要下場試試？到時候路上還有個照應。”
“今年沒有秋闈？”大伯娘不是很懂。
“岷兒說三年一次，錯過了明年就只能再等三年了。”
“那我回去問問。”大伯娘憂心忡忡，“你說這秀才我家今兒能考上嗎？”
這徐氏哪知道，她只能安慰，“平日用功些，肯定能考中，我看今兒很是刻苦，你放輕松些，別給他太大壓力。”
大伯娘對她的話深信不疑，畢竟江岷小小年紀得中秀才可不是一人之功。
兩人洗碗都洗了近一個時辰，樓安和江岷把桌椅板凳給兩個嬸嬸還去後，又開始各家還碗筷，所有收拾妥當，天都快黑了，樓安累癱在椅子上，“這待個客也太費勁兒了。”
江岷端了杯奶茶遞給他，“歇歇。”
樓安詫異接過，“不是沒有了麽？”先時他聽見歲歲找江岷要，都說已經喝完了。
“我瞅著那幾個小屁孩兒都喝完了，偷偷給你留了些。”
樓安笑瞇了眼睛，慢慢嘗一口，嗯，冰冰涼，好喝！
中午吃了許多沒怎麽消化就到了晚上，樓安沒吃晚飯，燒了桶水自己在房中泡澡，奇怪的是，平日洗澡江岷說什麽都要過來摸摸蹭蹭，今日他都快洗完了江岷卻不見人影。
他打開房門倒水，江大生和徐氏已經進了屋，新蓋的房間中卻隱隱傳來水聲，樓安心間疑惑，這人今兒好生奇怪！
他洗澡時天還蒙蒙黑，現在黑盡了，屋中黑燈瞎火，他點上油燈，沒想到方才還在新屋中的江岷此時正身著裏衣斜斜倚在床上。
樓安嚇了一跳，“你怎麽突然進來的。”
江岷莞爾一笑，於背後撈出一個酒壺，他目光直直看向樓安，“今日感謝了所有人，卻唯獨漏了你，委屈了。”
樓安沒記起這茬，只是在江岷直白的註視下心跳微微加快，他咬了咬唇，輕聲道：“不委屈。”
江岷撫過他耳畔微濕的發梢，為兩人斟滿酒，目光灼灼望向樓安，見樓安端起酒杯，他方才笑道：“這一杯敬我最愛的小安，願我們攜手與共，白首不離。”
他挽過樓安的手腕，定定看著他，似覺酒烈小口小口抿在唇間。
樓安被看得臉色發燙，掩飾般一幹而盡，抽出手臂，“喝就喝，怎麽還交杯了。”
江岷輕輕咂嘴，似在回味，目光深遠，“想與小安這般做。”
他輕吻樓安眉心，“以後阿岷可以好好愛小安了。”
不知是酒令人醉還是話語醉人，樓安熏熏然在江岷的低語中緩緩湊近他的唇畔，動作如星火，瞬間燎起江原，吻勢如山風驟雨，油燈被揮滅，房中懷香帳暖，只餘無數輕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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